沈游站在门外放空思绪,方才在齐桓榻前,周恪点了头,基本默认了他会处理好灾民一事。沈游未必相信周恪的人品,但至少愿意相信这个人的办事水平。

    好歹比赵案强。

    她和赵案、王汝南、唐直四人沉默的等在外面,隐隐约约可以听见里面的说话声。王汝南常年习武,看上去干巴巴一个小老头其实身体极好,他耳力很强。

    所以沈游可以看见伴随着里面的说话声,王汝南的脸色仿佛打翻了颜料盘。

    沈游饶有兴趣的继续观察,王汝南对人的目光极为敏感,当即嫌恶的看了沈游一眼。

    王汝南是极真性情的人物,他对于沈游刺激齐桓一事深感不满,绝不肯给她一个好脸色。

    “若不是我激了他,齐桓只怕自觉了无遗憾,可以含笑九泉了。”

    “那你也不能说的如此直白!”

    对于赵案而言,感情与理智根本就是两回事。他不是不知道沈游靠着激将法吊住了齐桓的一口气。可即使如此,他依然极为不满。

    沈游无所谓,她又不是人民币,人人都喜欢。况且齐桓这般算计她,她没气死齐桓都叫宽容大度了。

    比之赵案的好感,沈游对于另一个人更感兴趣。

    “唐先生,敢问您家住何方?”

    能被心学请来的大夫,医学水平必定相当不错,在古代这种得个风寒都能死人的情况下,多认识一两个大夫高水平的总是好的。

    “小娘子客气了”,唐直拱手一礼。

    沈游倒也不惊讶,她的伪装算不上天衣无缝。对于大夫而言,男女的体态差异其实是很大的,多多观察就能够大致分辨。

    “老夫原是闽地一乡野大夫,并不定居金陵。待到此间事了,尚需返回闽地。”

    “唐先生谦虚了”,赵案在礼节上是极少出错的,“唐先生是闽地著名的杏林圣手,此次多谢先生救命,只是不知道齐兄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