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游与周恪对视一眼,心知今日这场大戏既然已经开幕,那就无论如何都得把话说开了,否则就会如同争食的狼狗,内斗层出不穷,从而将整个琼州搞得一团乱麻。

    这帮人的素质参差不齐,比如王梁,是闽地此前就主管刑狱的吏员,因为战乱投奔而来,有些小聪明但是偏偏又不够聪明。

    他能坐上刑司这个位子纯粹是琼州当地刑狱官员老迈,再加上沈游看重他有经验,不至于把监牢管的乱七八糟。

    毕竟有胆子投奔他俩的,除了琼州学院出身的,绝大部分都是被逼到了绝路无奈之下逃亡求生,此外还有一帮唯恐天下不乱的投机分子加野心家。

    “来人,给诸位上一盏茶水,冷静冷静”。

    在座诸人被沈游一通挤兑,总算是冷静下来了。

    “首先,我需要确认可有人要退出?”,有没有一心一意想拱周恪和沈游当皇帝的或者觉得这事业没前途的。

    满座皆摇头。

    沈游也知道,这话等于白问,可该走的流程依然要走。就像当日,所有入职府衙的人都签署过入职约定,表示知道自己的同僚有男有女,确认自己不歧视任何人。

    这种东西平时看着没用,但名正则言顺,拿来堵话头倒是蛮好用的。毕竟自从签了这个约定,敢在府衙光明正大表示出我看不起女子的人大幅减少。

    “既然如此,那我便直言不讳了”,周恪环顾四周,平静道:“没有禅让制”。

    周恪当然知道这帮人在想些什么。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儿,古往今来的制度拢共也就那么几种。

    能让这些人个个如此上头的,当然是尧舜禹那一套禅让制。就算不是世袭的皇帝,至少也过了一把皇帝瘾头。甚至说的难听些,等坐上了那个位子再想传给自己儿子保不准也行啊!

    周恪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火热的氛围顿时下去了一半。

    没有谁提问为什么不用禅让制,这简直等于明明白白的暴露了野心。

    “你们想象中的大权独揽、高高在上是不存在的。目前草定为内阁制,阁员为九人,首辅一人,次辅一人,外加七部尚书。不论官职高低、年岁大小,人均一票”。

    这是目前为止最能够让大家理解并且接受的制度,因为这就是从大齐的内阁演化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