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与此同时,大批大臣们或为公,或为私,斗争纷纷。

    皇帝巴不得大臣们斗起来呢。假如满朝文武都非常团结,那简直完蛋了。所以有时候大臣们和平,皇帝反倒看不惯。

    蒲良骏呆了呆,想起了新版教科书上关于帝王心术的解释和评价。这种不断挑动几方斗争,自己作为裁决者,好在斗争中消耗朝臣们的实力,稳固自己的地位的行为。不仅于国于家无用,反倒殆害无穷。

    蒲良骏第一次看见到的时候,惊呆了。新编纂的政治书居然敢这样剖析皇帝。不过转念一想,反正琼州也没皇帝。

    可是先生和大人分明没有用什么帝王心术啊,他们每天都忙的要死。哪儿来的时间挑动大臣们斗争。

    最重要的是,什么时候琼州和徐闻县有了朋党这个概念。

    我怎么不知道?!

    蒲良骏转头去看身边的宣传科副手木清,眼看对方一副老神老在、早有所料的样子。他狠狠咬了一口馒头,发誓以后一定要擦亮眼睛,伸长耳朵,再也不做睁眼瞎了。

    二堂里,除了正在外赶工倒班的官吏,几乎所有的徐闻县内的高级官吏都来了。

    “近期,发生了以下几件事”,沈游看看满堂寂静无声的官员,说道。

    “三月一日,安全科内部王平与齐宣斗殴,安全科审问过后,发现双方起了争执的原因是王平嘲讽齐宣只会读四书五经,再学些科举八股,也不知道是这么进的安全科。齐宣怒而回讽,说王平出身低微,读书识字不过六载,不读圣人之言,却学些奇淫巧技,末流耳!两人从争执演变为肢体冲突”。

    “四月五日,户科新进吏员黎诚由于与情搜科赵安之曾因为经费调拨多有摩擦龃龉,两人因此争吵,黎诚放言,琼州学院出身的人皆为南蛮子,不识礼数,成日里司弄

    些小人伎俩,阴谋鬼祟,绝非堂皇君子之道”。

    “四月十一日,宣传科木清希望能够调取部分嫌犯口供以了解嫌犯思维,充实关于普法宣传资料,故而向刑狱科副手吴兴刚申请。吴兴刚以保密为由拒绝后,嘲讽木清,就该跟你家主子一起,回家相夫教子去吧”。

    满堂皆神色大变。吴兴刚冷汗涔涔,琼州学院出身的已经隐有怒气勃发之态。

    “诸位不必着急,接下来类似的事故还发生了好几起”,周恪微笑着,慢慢说道,“四月十六日、十八日,共计发生了三起此类事故。学院出身和非学院出身的人相互鄙夷、歧视,乃至于挑衅对方。最终发展为斗殴”。

    沈游面带寒霜,“诸位可否告诉我,为什么?”